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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法国历史上最长的城镇选举落下帷幕。 在席卷乌云压城、全欧洲之际,法国政府于3月15日重复了第一轮投票,但此后局势急转直下,举国进入居家隔离状态。 时隔3个半月完成了第二次投票。 后人回忆起去年的这场选举战时,记忆犹新的最大赢家可能不是任何候选人,而是新型冠状病毒。

当然,政治胜负终究是有输的。 此次城镇选举延续了去年欧洲议会选举的趋势,见证了绿党急剧上升的趋势。 在巴黎,与此前的预计一致,现任市长希达尔戈( anne hidalgo )以48.49%的得票率获得首位,多于两名主要挑战者的得票总数,在7月3日的市议会投票中连任成功。 在接下来的六年里,法国首都在社会党的版图中。

但是,近半年(甚至两年)以来,法国政坛各势力围绕巴黎市长的争斗,并未如票数所示引起波澜。 伊达尔戈表面上,兵不血战的胜利背后,有来自对方的各种“神助攻”和席卷整个法国的“绿波”。

现任巴黎市长的伊达尔戈在这次城镇选举中连任成功。

格里沃:性和录像带

法国没有美国式的国会“中期选举”,但总统和执政党都面临着同样的考验。 对年上台的马克龙来说,年的欧洲议会选举和年的城镇选举,两者加起来相当于政权一半的民意投票。

在欧洲议会选举中,怀疑欧洲和民粹主义的极右政党的呼声一直以来都在超出常规。 年国民阵线( fn,后改名国民联盟rn )得票率达到24.86%,控制了人民运动联盟的20.81%和社会党的13.98%,成为“第一党”,为该党党魁马里纳内感到无比自豪。 年选举中,新成立的共和国前进党( lrem )以22.42%的比例略微落后于国民联盟的23.34%,但同样获得23个席位,打成平局。

因此,年的城镇选举相对于执政党民心向背,仍然有极其考验。 在这样的背景下,巴黎如果能成为共和国前进党最具吸引力的战利品,占领社会党掌握在社会党手中近20年的首都,无疑具有象征意义。 加上现任市长的施政相继创立,“变天”看起来大有胜算。 因此,从年初开始,党内就酝酿谁参选巴黎,表明了近10人的意愿,传言菲利普首相也将亲自参选(但是他自己后来确定了否定)。 。

最终,政府发言人格里沃( benjamin griveaux )成为执政党中富有特色的领袖。 他早早表明了意愿,于年3月底辞去发言人一职,全力投身选举(从法律上讲,他在入阁前担任议员,辞职恢复议员身份,但由于竞选无暇顾及议会事务,受到批评)。 虽然马克龙落后于本党的候选人,但从那以后,需要志向的格里博被马克龙本人支持(格里博自己个人也是这样做的)。 。

格里博的选举政纲,典型的是,市里为有意居住在巴黎的家庭提供最高10万欧元的住房贷款补助,建立市立补充医疗保险体制,为单亲家庭每年报销50小时的儿童看护费用,设置5,000个监控摄像头和噪声监视器,停止全市工地6个月,文明。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想把巴黎东站搬到郊外,在原来的地方建设纽约中央公园式的大型绿地,这个“异想天开”引起了政界和媒体的诸多质疑,引发了嘲笑的呼声。

尽管政府发言人的角色为格里沃积累了全国声誉,但他比其他对手更早进入竞选状态(特别是向华裔法国侨民群体大力宣传),但这种声誉似乎很难转化为声望。

这种不自然的局面,可能是出于很多原因。 另一方面,格里博曾在奥朗德和马克龙两个政府工作,但没有展现出独自一人的专业能力,出现在镜头前进行公关活动,缺乏主要的地方经验。 年1月5日的“黄马甲”破门抗议中也撤出了办公室,《世界报》上称“第五共和史上部长首次逃离办公室”。

另一方面,在担任政府发言人的过程中,他暴露锋芒,坚守本党的角度,不停地向政敌发表言论,也向本党竞争对手破口大骂,这种做法使他失去了不少。 年9月,《巴黎人报》在采访中直言,批评者心目中的形象是“冷漠、讽刺、咄咄逼人”。

到年初为止,格里博在民调中排名第三,支持率约为15-17%,远远落后于对方。 更糟糕的是,在历史性的民调中,甚至没有显示出他赶上对方的势头和迹象。 这种不自然的局面让党内不安,也让挑战者经常抱有幻想,延缓了分裂局面。 在粗俗的视频被曝光之前,彻底终结了格里博的雄心壮志。

2月10日,用手机拍摄的不雅视频泄露到网络上,其复印件是男性对女性出轨,露出下半身自慰,当事人是格里博。 视频的发布者是俄罗斯流亡艺术家帕夫伦斯基( piotr pavlenski )。 这对格里沃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事发后,他除了向帕夫龙斯基投诉外,在政治上几乎没有反抗就举手认输,并在视频丑闻发酵的第二天宣布退出巴黎市长选举。

帕龙斯基说,他的目的是揭露格里博利用家庭价值观进行政治推广的“虚伪”,但媒体很快就暴露了这件事背后的内幕:格里博是法学院女性塔迪奥( alexandra de taddeo )。 潘斯基是流亡法国的俄罗斯激进艺术家,这种“散布黑色材料当事人”( kompromat )的方法是俄罗斯当局对抗本国异议者和政敌的惯用方法(典型的是,1999年俄罗斯前检察总长斯克拉特夫为妓女录像, 来为帕龙斯基辩护的是法国律师布兰科( juan branco ),此前曾激烈反对马克龙,并因黄马甲运动而闻名,但帕龙斯基不是先征求布兰科的意见,然后在网上分发视频的吗? 即使背后有“阴谋”的动机,桃色丑闻显然不像帕夫龙斯基主张的“除害民”。

“性、内讧、谎言与录像带:复盘2020巴黎市长之争”

另一个有趣的巧合是,格里博起源于《凯伦的帮助》。 他在2003年至2007年期间担任原社会党斯特劳斯-卡恩( dominique strauss-kahn )的助手,成为其麾下小轮的一员。 这位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曾被认为是社会党年度总统选举的有力竞争者,于去年5月在纽约殴打酒店工作人员身亡。 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说格里博重蹈了前辈凯伦的覆辙。

维拉尼:内讧

年当选议员为菲尔兹奖获得者的著名数学家塞德里克·维拉尼( cédric villani )表示,巴黎市长的职位有一个有趣的时机,实际上与格里博相去甚远。 他本人以及媒体经常谈论的话题是,既然巴黎第一任市长是数学家——大革命时期的让·西尔万拜耶( jean sylvain bailly ),为什么不能再出一位数学家市长呢? 塞德里克·维拉尼

巴黎第一任市长是数学家的事实并不能保证后世的数学家应该成为巴黎市长。 何况,这位第一位数学家市长因为违抗舆论而离开,死在断头台上。

但维拉尼表示,他与格里弗斯在党内提名的本钱,正是“民意”,与走上层路线的格里弗斯不同,受到党内中下层的欢迎,但民调也显示,如果与现任市长伊德利戈对决,胜率将高于格里弗斯 因此,他希望举行党内初选,与格里博的真刀认真优劣。 但是,共和国前进党对这个想法不感兴趣。 最终,党内选举提名委员会直接赋予格里博竞争巴黎市长的提名资格。

但是,维拉尼不知困难地退出,在格里沃正式代表共和国前进党参加选举后,他也再次参加选举,被称为“异议”候选人。 而且即使马克龙亲自来劝说,他还是不动。 这让他无法忍受党内,于1月底将其逐出阵营,但他用凡尔赛式的优雅语气说“我观察到维拉尼已经不再是本党成员”,就像维拉尼先动手一样,党部只是后知后觉。

但是,放在巴黎版图上,维拉尼的胜算小于格里博,许多民调显示最初的支持率只有约10%。 即使他和维拉尼抛弃了以前的仇恨,加上两人的支持率,终于赶上了伊多尔戈。 更何况,两个支持者群体未必兼容(他的一点铁杆支持者此前宣布脱离共和国前进党)。 政治游离的维拉尼(他曾表示“既不是左派,也不是右派,也不是中间派”)一度将目光投向绿党贝利亚( david belliard ),但在第一次选举之前,两人没能合作。

在格里博因不雅视频丑闻下台后,维拉尼看到了一线希望,但之前他与党内高层的冲突,特别是对马克龙的忽视注定了他将被无缘扶正。 格里博的继承人布赞在第一次投票后,看起来没有斗志,指责选举是“假面舞会”。 维拉尼再次看到希望,他可以含蓄地接替布赞,成为该党的正牌候选人,但他在第一轮只获得7.88%的选票,低于预期,获得17.26%的选票。 必须结束这个“吞噬”的操作。

毕竟,维拉尼第二次也要一个人奋斗,惨败,只得到0.94%的选票,比激进左翼不屈的法国党( 1.06% )还要低。 赞得票率也同样没有上升,从17.26%下降到13.04%。

这位数学家发生了内讧,自己展示了什么是1+1布赞:谎言

在所有候选人中,最令人费解的可能是接替格里博参选的前卫生部长布赞。 新型冠状病毒在法国暴发之际,她为什么离开部长职位投身选举? 第一次投票后,为什么感情崩溃,把选举称为“假面舞会”( mascarade )? 进来后,她在疫情一开始发誓“必要时政府会戴口罩”,后来发现口罩几乎没有积蓄? 对于这些问题,她作为“消防员”如何调整竞选纲(例如放弃被广泛质疑的“中央公园”计划),几乎是最不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boozan会作为格里博的继承人参选,根据她自己的说法,总统和总理都没有施加压力,是她自己主动邀请的。 《世界报》在第一次投票两天后( 3月17日)发表的人物特写中,她向周围的人吐露过担忧。 如果自己处于卫生部长的位置,马克龙在2022年失败了,为什么自己会在哪里? 从这个立场来看,像巴黎市长这样任期6年,不和总统一起进退的民选职位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这个人物的特写展现了第一次投票后的悲观情绪,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时,整个法国都沉浸在疫情的威胁之中,蜂鸣器也不例外。 “我们知道要面对海啸。 我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不会举行(城镇的)选举。 ”。

但是,在马克龙和菲利普的照片板下,第一轮投票如期举行。 赞在投票后说:“我们应该停止一切。 这就是假面舞会。” 这种表达方式无异于指责总统和总理出于政治考虑不顾民众安危。 她日后为言语不当道歉,但自己说的“假面舞会”意味着第一次投票后各党派准备开始政治交易,合并不同的选举名单,“我对这笔不恰当的交易感到惊讶,所以创造了“假面舞会”一词。”

这个借口是因为当时的布赞说的是第一次投票前的事件。 “从一开始我就只想着一件事。 是冠状病毒。 我们应该停止一切的。 这就是假面舞会。 上周(第一次投票前的一周)是噩梦。 每次参加选举集会都很恐怖……”从上下文来看,与最初投票后的“政治交易”的风马牛不同,相反显示出布赞的胆怯和仓皇。 贝赞

新型冠状病毒大爆发突然发生时,布赞是来安抚的。 法国拥有“数千万”口罩储备,必要时当局向有需要的人每人发放口罩,民众不恐慌,也不需要在药店囤积口罩。 但到了疫情一天,法国人发现传说中的口罩储备是镜花水月。 虽然布赞给民众开了安慰剂,但之后整个社会都没有恐慌,不得不增加死亡人数。 从这个角度来看,不可靠的前部长暂时“空降”竞选巴黎市长,未能有效激发舆论,也是有道理的。

月中旬,在布赞的“假面舞会”发表后,已经向法兰西共和国法庭( cjr )提出了追究总理和卫生部长在疫情防控方面不力的责任的诉讼。 到了6月末,法国从疫情的冲击中苏醒过来,追究“口罩储备消失”责任的力量也在增加。 此前卫生部高级官员表示,法国拥有10亿个外科手术口罩和7亿个FFP2(相当于N95 )级口罩储备。 但是到了年初,这个储备缩小到了1亿17,000万成人外科手术口罩和4000万儿童口罩,ffp2级口罩消失了。

议会设立了调查委员会对此进行追究,但最先冲锋陷阵的是近十年来的历任卫生部长。 布赞在败选后于6月30日接受了听证,但他表示要清除自己的责任,口罩储备并不是特别让卫生部长关注的问题,其重要性高于为核辐射准备碘片和用于埃博拉病毒防范的防护装备。 她否认自己决定销毁过期的口罩储备,不理解公共卫生总局提醒储备过期,必须补充订单的信。 相反,她还很含蓄,管理防护设备的公共卫生总局必须为此负责,完全不顾她是卫生部长领导的下属机构。

埃尔戈:你是被选为ps绿党的吗?

年初,当城镇选举开始出现在法国政坛的视野中时,市长伊达尔戈连任的前景似乎岌岌可危。 她在施政期间出示的环保卡接连受挫:共享单车velib更换运营商进度落后,原有便捷特征消失电动车autolib共享损失严重,提前解除运营合同退出市场的塞纳河右岸步行街计划被行政法院否决,陷入法律战。 直到第一副市长茱莉亚( bruno julliard )因为和伊达尔戈意见不合而冠名前往。 在以往的总统选举和议会选举中,社会党几乎没有崩溃,而是政界的二流力量,不容易得到有力的支援。 看起来,伊达尔戈不由得孤军苦战。

过去6年,伊达尔戈的环保卡让多个巴黎市民,特别是车族不满,但她不动,继续把环保作为自己竞选的主轴:减少市内的停车位,开辟新的自行车道,让巴黎成为“100%自行车城市”。 增加越来越多的绿色空间,建设新公园,“迷你森林”,6年内种植17万棵树。 市中心1区到4区为步行区,禁止一般车辆通行(电动汽车、出租车、救护车等除外)。 在持续提高面向低收入群体的社会福利住宅比例的巴黎周边的两个森林建立大型的“城市菜园”,为市民特别是学校食堂提供更安全的食材等…

虽然是社会党阵营出身,但据说伊达尔戈的选举纲领和绿党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就文案游戏而言,他是被称为ps(photoshop,社会党parti socialiste的缩写)的绿党市长。

这些环保政纲提出时受到质疑,巴黎人愤怒地说“够了”,无论如何都会选择她。 但是,从重生的立场来看,伊达尔戈的战略符合此次城镇选举全国性的“绿色浪潮”之势,可以说时势因人而异。

最初投票后,绿党巴黎市长候选人贝丽尔( david belliard )获得10.79%的得票率,成为能够决定成败的“打王者”力量。 面对此前环保有趣的右派共和党,以及表现不佳的拜占庭、维拉尼,贝里尔选择了几乎具有合理政纲高度和谐性的伊戈尔。 两阵营的选举名单合并,从此时起,巴黎市长之争的悬念宣告结束。

从第二轮投票结果来看,历来发挥边缘作用的绿党异军突起一举拿下包括里昂、马赛、斯特拉斯堡、波尔多等重要二线城市在内的全法30多个城市,取得了历史性的大胜。 另外,伊多尔戈这位“ps绿党市长”在法国大中城市水平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绿化”。

展望未来6年,伊达尔戈面临的挑战不少,但心态将大致平稳。 特别是2024年奥运会将在巴黎举行,这位东道主市长将迎来自己人生中最精彩的时刻(严格来说,奥运会将在巴黎地区,也就是伊多尔戈地盘外举行)。 。 甚至在此前的2022年总统选举中,伊达尔戈也成为社会党内令人叫绝的候选人(告诉网民一个简单的道理:因为政治家的承诺不可信,退出政界是可以再次卷土重来的)。

以前很难再现

如上所述,如果把欧洲议会选举和市町村选举看成法国版的“中期选举”的话,马克龙政府可以说没有通过这次的考验。 当初抱着雄心壮志想要拔掉巴黎这个社会党的楔子,但现实中在全国版图内遭受了大面积的失败,除了菲利普首相在勒阿尔布尔坚守阵地以外(很快成为了“原首相”),几乎没能拿下重要的城市。 然后,让极右派国民联盟获得了南法城市佩皮嫩( perpignan )——这是时隔25年,极右派再次控制了10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 这个胜利的象征意义也不亚于左翼边缘的“绿色浪潮”。

对巴黎人来说,政治的喧嚣消失了,节奏回到日常的“地铁-上下班-睡眠”。 然而,在经历了史无前例的疫情和封城之后,生活的一部分可能无法回到太久的时间——也许永远不会: 55天的封城,让许多领域的远程工作成为了“新常态”。 巴黎近40分钟的平均单程通勤时间,现在越来越难以忍受。 如果必须上班的话,自行车可能确实比困在密闭的地铁车里好,但是车少不是好事。 今年夏天的街道上,外国游客的人气往年都没有,媒体感慨万分:“凯旋门终于(一时)成为法国人独特了。” 塞纳河堤坝、圣马丁运河沿线、文森森林、布洛涅森林的绿色空间也比以前更宝贵了……

受到疫情冲击和“绿色浪潮”洗礼的巴黎,将在未来6年迎来奥运会,可能会发生目前尚不可预见的深刻变革。 风从青萍的尽头开始,在各种“神助攻”的背后,这股环保东风,也许是让伊达尔戈摆脱困境,振奋雄心勃勃的挑战者们的深层原因。

相比之下,性、内讧、谎言、录像等各种各样的事物都参与了这一结果的形成,但现在却“被笑声所笼罩”。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信息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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