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双抢”苦 百事皆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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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7月9日中午，随着铃声的响起，两天半的高考结束。 从考场出来，先去宿舍卖一斤书和复习资料，再去县里的食堂狼吞虎咽，然后开车回家。 无暇休息，戴着草帽，去地里，卷起裤管，握着锋线飞快的镰，加入镇上割草的队伍。

比高考痛苦得多的“双重剥夺”就在这个时候拉开了帷幕。 “双夺”是南方种植双季稻地区的独特语言，是出土的语言，意思是抢早稻、抢晚稻。 每年7月上旬，早稻要黄熟，尽快收获，然后犁田，先种晚稻苗。 越早越好，意味着晚稻有足够的生长时间，粮食才会丰收。 推迟插秧的话，晚稻的产量和预想的大不相同。

“双抢”通常持续一个月左右，时间不长，但却是一年中最热的时期，也是农户一年中最痛苦的时期。 早上墨很亮，睡意刚强，妈妈就叫醒我们，催我们趁凉快去割稻子。 因为接下来要种夜草，所以田里的水不干，光着脚踩泥水，挥镰一刀砍下去。 收割的稻子成山，用脱粒机脱粒。 旭日高了以后，才回去吃早饭。

七月着火，天气极其闷热，太阳特别恶毒。 头上需要戴草帽和斗笠。 你最好穿长袖的衣服和裤子。 不管多么闷热，也不能只靠胳膊。 不这样的话，皮肤会很容易晒伤。 我和哥哥曾经穿着旧的绿色军服，站在水田里干农活，渗出了汗水。 有一天，衣服的汗水凝结成白色的盐，泥水干了之后，就成了地图。 一粒粮食一滴汗，这句话不虚。

打谷是一项力气很大的工作，一只脚踩着打稻机，滚筒旋转，双手不停地翻稻捆，让滚筒脱粒。 阳光很强，额头流着汗，全身的毛孔都在出汗。 每次打稻子，都会痛饮几杯凉水，咕嘟咕嘟地喝，一瞬间感受到五脏六腑的透明感。 对热血少年来说，站在打稻机上打稻子就像骑手策马驰骋，以激烈而激昂、全身无力的力量，有生命的疯狂和惬意。

中午，因为太阳最难受，大家纷纷选择山谷回家，吃午饭休息一会儿，避免太阳灼热。 但是，一点少年不害怕，让太阳更凶猛吧。 我记得我的发小庆瓜曾经中午一个人打稻子。 烈日当空，田野广阔，飞翔的打稻机像野兽一样，发出单调而疯狂的声音，头顶上燃烧着巨大的火球。 谁说那时他不像真正骄傲的骑士呢？ 下午阳光依然很强烈，全家人又不得不出去工作，工作到天黑。 种稻子的工作还有点辛苦，但最辛苦的是插秧。 下午，水田的水蒸气蒸发，弯腰插秧，热气扑脸而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大蒸笼中。 傍晚，不那么闷热，但这个时候蚊子多得要命，密密麻麻地飞，随便张开嘴吸一口，就可以咽下几只蚊子。 水田里的蟾蜍是理所当然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小腿吸血。 肥胖的蟾蜍吸了血，躺在腿上一动不动，等着你感到一阵刺痛才意识到。 只有白天生命力强，拽着它，放在强烈的阳光下，才能享受日光浴。

天黑的时候拔腿从水田上岸，不由得感到轻松。 年轻人结伴去河里洗澡，站在井边，一口气打几桶凉水，醍醐灌顶，洗去一天的疲劳。 洗完澡，光着膀子，拿着衣服，我们大声唱歌，披着一片浅浅的银光回家。 当然，这个时候必须把晒干的谷粒堆起来，用风车把叶屑抬起来，放进行李箱后再回家。 做完这些工作，已经晚了。 困得倒头就睡，四肢疼痛，累得快散架了。

干重活必须多吃饭，饭量也会增大。 即使是平时舍不得的房子，这个时候也要去市场剪几斤猪肉吃，以弥补体力的消耗。 那个时候，“双重掠夺”带来的唯一幸福就是吃肉。 上午或下午，即使在田地边上干一点，也要吃点东西。 不这样做的话，体力就跟不上。 喝一杯西瓜、黄瓜、味噌汤、绿豆粥很好。 坐在桥边的柳树下，拿着绿豆粥，舀了一碗，吹着凉风，痛快地喝了几杯，这就算了。

“双夺”最重要的农活是收割稻子、插秧，但一系列相关的农活很多。 例如，水田翻过来送肥料，选择干草。 此外，谷子要干燥、常收，还要提供公粮。 政府是最大的唯一“地主”，农户打来的早稻，大部分交公粮，剩下的也足够吃水果的肚子。

当地还是黄花菜产地，“双夺”期间正好是黄花菜旺季。 这种花每天开一批，中午生长得最充分，花蕾最饱满，最适合采摘。 上午或下午，或早或晚，采摘的黄花菜不大，或开花，或质量不高。 所以，刚从地里回来，就得拿到竹篮摘黄花。 大地是耀眼的白光，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聚集在这里，汗水从毛孔里喷出。

镇上的孩子们当然不需要知道什么是“双重剥夺”，农村家庭环境好的孩子们也不需要参与“双重剥夺”。 有邻居亲戚的孩子，回老家的村子过暑假，在阴凉处玩，衣服干净，吃雪糕，瓜果，有些不需要尝烈日下的味道。 像我们这样农家的孩子，光脚，衣衫褴褛，被太阳晒得脸色黝黑，像非洲人。 城乡差别之大，那时我已经深有感触。 所谓的农家乐和田园牧歌，只是外人想象的，真正的乡村生活，繁重的农活没有那么浪漫。 “双重剥夺”很麻烦，很大程度上是农民的孩子们不愿离开农村，承受这种痛苦。 考大学是摆脱农门的道路。 1998年8月初，当我从池塘里洗脚赤脚回家时，妈妈已经收到了来自县城的复旦的录取通知书。 村里的邻居们纷纷向我表示祝贺，意味着我今后将摆脱“双劫”的痛苦。

但是，即使在当时，无论多么痛苦，多么快乐，当然都伴随着少年时代的苦闷之情。 爱伦堡在《人的岁月生活》中引用了16世纪法国诗人路易斯·拉班的诗。 “我在极端的苦闷中为幸福哭泣。 /生活对我来说很轻松，很痛苦。”没错，苦闷和幸福交织在一起就是那个时候的状态。

随着几年前农业税的免除，农民终于不用缴纳农业税了。 我拒绝孩子们种田，年轻人纷纷打工，农村缺少劳动力，田地也荒废了一大片。 即使是还在耕作的村民，也大多不是二茬稻，而是一茬稻。 这样，炎热的夏天就告别了“双夺”。 单季稻10月收获，天气已经凉爽，稻田也干枯，可以缓慢移动，疲劳度大大减轻。 “双重掠夺”也过去了，现在村子里的孩子们也不必再享受烈日下的暴晒之苦了。

但是，经历“双重掠夺”，为大地流汗，未必是件好事。 所谓诚，就是劳筋骨，饿身体皮肤，苦心灵，磨炼精神。 有句谚语说“啃菜根可以百事”。 个人看来，吃“双夺”的苦，可以百事，但人生中有什么困难不能正面攀登吗？ 信息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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