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国企发不出工资 高管给车加油被妻骂“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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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维凯从肥矿集团董事长朱立新米那里拿到1.5万元创业奖金时，这个当地房地产中介市场上已经有一席之地的前肥矿员工无言呛住。

丛维凯是肥矿集团6000多名分流员工之一。 年末，肥矿集团这家山东省最大的僵尸公司完成了债务重整和人员分流。 这是一个分水岭，肥矿集团深夜离开迎接黎明，丛维凯这样的分流员工，迎来了事业的另一个春天。

老字号国企进入黄昏

赵军年3月从母公司山东能源集团调到肥矿集团担任工会主席，这个时候正是这个老牌国企最困难的时期。 上任五个月，他一分工资都没拿到。

“当时，肥矿集团已经走不动了。 不可能有钱发工资。”赵军有一次，给他的车加了200元汽油，回家后被妻子说“熊”，想起“是个失败者”。 赵军苦笑着说。 “像我们这样稍有积蓄的集团高层必须勒紧腰带生活，不知道普通员工有多为难。 ”。

拥有60年历史的肥矿集团高峰期每年盈利10亿元以上，但从“每个人都坐着，每月7、8、000”到大半年都不发工资，不到10年。

据肥矿集团董事长朱立新介绍，2008年前后，肥矿集团资金雄厚，提出要寻找新的收益增长点，“五年建设新的肥矿”。 从内蒙古到青海，从小煤矿到电厂、铝厂，肥矿集团许多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崛起，但受规模、产业政策或盈利能力的限制，如火流星般坠落，形成了大量贷款和冗员。

“仅坑口发电站就建设了8个。 停工后有3000多人拿着工资上岗。 如果当时集中资源建设大发电站，现在可能是收益点。 ”。 朱立新说，年煤“黄金十年”结束，煤炭价格下跌，肥矿集团问题逐渐暴露，经营河流。

从年到年，肥矿集团累计亏损32亿元。 长时间职工工资、社会保障、公积金等费用累计达到12.4亿元，近600名符合条件的职工无法办理退休手续，因此1000多名大病人员的医疗费无法长时间报销。

截至年底，肥矿集团较有效资产94.4亿元，负债总额138.93亿元，实际资产负债率约为150%。 雪上加霜的是，肥矿集团还有许多未移交公司的社会职能和退休人员的统筹外费用等额外负担，仅退休职工的住房补贴每年就超过2.2亿元，并逐年增加。

新的问题纠缠在一起，肥矿集团陷入了困境。 “此时的肥矿集团，成为山东省最大的僵尸公司，各种矛盾和问题一触即发。 ”。 山东能源集团董事长李位民表示，肥矿集团拖欠职工工资、社会保险费用导致职工生活无保障、适龄人员不能退休等问题引起了这两大集团的强烈不满。 如果肥矿集团的困难得不到彻底的处理，就会引起肥矿集团以及当地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并因违反贷款合同而引发区域金融体系的风险。

山东能源集团也尝试“输血”来拯救肥矿集团。 但是，注入40亿元资金后，情况也无法改变。 李位民表示，以山东能源集团的利益水平，继续“输血”只是为肥矿集团吊最后一口气，两三年后也将回归原点，山东能源集团将被拖累。

“双重重组”将扣除重担

年，煤炭到产能和僵尸公司处理两大任务，山东省开始处理肥矿集团。 在各方面的博弈下，肥矿集团的处置方案在近一年最终出炉。

如何解决99亿5千万元的银行贷款是第一个焦点。 中国农业银行山东省分行行长益虎表示，肥矿集团的金融债务涉及10家银行，同业协调行动困难的肥矿集团属于国有公司，银企信息表达也不容易。 为了达成最终协议，肥矿集团债权人委员会主席行之间召开会议协商48次，与公司的正式谈判达到39次。

谈判决不是和和气气的。 参与制定重组方案的人告诉记者，谈判时有人拍桌子，有人摔杯子。 有些银行无视债务委员会的共识，强制贷款。 债权人通过法院没收了肥矿集团的所有银行账号。 甚至，供应商打电话给肥矿集团的管理层造成了人身威胁。

经山东省国资委、山东能源集团和债权人委员会反复协商，最终各方达成一致，剥离肥矿集团高质量资产组建子企业肥矿煤业有限企业，承担50%银行债务。 肥矿集团和山东能源集团分别承担着30%、20%的银行债务。

银行方面也做出让步，对肥矿煤业、肥矿集团承担的银行债务大幅降低利率，同时降低延缓偿还本金的山东能源集团收取的债务和其他权利公司的库存贷款、利率。

谈判，山东省国资委副主任邵泽武松了一口气。 他说，根据该方案，肥矿资产与债务一致，财务负担明显减轻。 公司不走破产还债的道路，银行贷款本金有保证。 债务处置确保市场化和法制化，地方金融秩序未受到冲击。

与债务重组案相比，“人要去哪里”牵动着越来越多的人的心。 处分案出来之前，肥矿集团已经安排了1.9万名员工的下落。 朱新介绍、肥矿集团制定了解除劳动合同、竞争性用工上岗、劳务输出、退休创业等9条分流安置渠道，确保员工有充分的选择空之间。

“选择离开肥矿的员工，为肥矿的再生做出了贡献，我非常感谢他们！ ”朱新说，大量员工分流不平稳，肥矿集团各矿山、各集团对员工逐一“上访”，整理1000多条意见，在肥矿集团层面解释，改进布局方案，确保员工了解和接受

为了“不离职”员工，肥矿集团设立了跳槽再就业培训基地，集中开设了月嫂保育员、电商等各门类的培训。 另外，地方企业联合招聘矿区职工专项，邀请山东、京津浙江等50多家公司参加招聘。 据赵军介绍，除肥矿煤业竞争上的7500多人、肥矿集团保存的一部分人外，有1万人因“无振动”离开了肥矿集团工作岗位。

由于债务和人员重组，肥矿集团每年减少利息支出3.6亿元，减少工资支出2亿元。 据重组方案测算，肥矿煤业年利润能力约2亿元，具备可持续快速发展和偿债能力。

复苏迎接黎明

改革后的肥矿集团发展迅速，超出了重组方案的预期。 今年前11个月，在弥补拖欠工资的基础上，肥矿集团和肥矿煤业合并报表盈利2.8亿元，比去年同期亏损10亿元。 这是年来肥矿集团首次受益。

在肥矿集团第一次党代会上，朱新说:“改革重组正在结出果实，浴火重生的新肥矿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呈现出希望的景象。”

他说，这一转变的背后，不仅有减轻公司负担、煤炭市场回暖等客观因素，还有肥矿集团自救的努力。 借重组东风，肥矿集团开展了迄今为止难以推进的改革、强身健体。

首先被打破的是国有企业“铁饭碗”。 以人员重组为契机，肥矿集团内部实行全员聘任制，无论是干部还是普通职工，都有同等机会参与管理岗位的公开竞争，空缺勤岗位被择优录用以实现社会合同化。 受等级和资历限制的“80后”、“90后”优秀管理者出类拔萃，大量原管理干部因能力和观念无法适应肥矿快速发展的新要求而放弃阵地。

刚满30岁的常晓伟是竞争卓越的年轻干部之一，从副科级区队长的岗位上竞争录用为副处级肥矿组委会副书记。 “以前机关里年轻人很少，大部分都是40岁以上，‘80’很少。”常晓伟说:“年轻人都是大势所趋，想出什么事。 正如工作中也可以看到的那样，经过“血液交换”，肥矿集团少暮气，精力充沛。 ”。

在此基础上，肥矿集团按照市场化标准与管理干部签订合同，未能在考核期内完成的将被免职。 今年，已经有很多管理干部被追究解释责任。 肥矿集团组织部部长油石坤表示，在激励和约束机制的推动下，肥矿集团下属矿山呈现出良好的增收、扭亏为盈的势头。 肥料业人均年商品煤产量超过900吨，预计将是重组前的两倍。

失眠的压力还迫使肥矿集团进行更细化的管理。 肥矿集团统括部新闻化管理室主任刘超介绍说，肥矿集团今年实现了对预算、风险、质量、针对性、绩效的全面管理，员工工资也“赚钱”。 一个小组当天用了多少锚，用了多少电，一个工人做了多少表演，在内部互联网上一目了然。 如果员工价格超标，新闻系统会自动给肥矿集团和对应煤矿的负责人发邮件，通知他们分析原因，进行反馈和改进。

在外力推动和自救的努力下，肥矿集团复苏势头明显。 但是，在肥矿集团“掌门人”朱立新，肥矿集团只能说“还魂”，不能说“复活”:肥矿集团空有矿业集团的壳，有效产业只有600万吨的煤炭生产能力， 他认为，肥矿集团目前正在恢复利润，但远远没有恢复健康状态。 “我们的债务依然很重，资源配置与人员规模不一致。 如果煤炭市场下跌，公司很可能再次陷入困难。 ”

最困难的是，过度考虑变革，没有资金来源。 债权银行要求肥矿降低贷款利率，同时肥矿集团也在8年内保持债务规模不变。 这意味着肥矿集团在此期间没有融资能力。 要想彻底还清债务，只能依靠现有的资产和利润“雪人”。

朱立新将眼球投入到库存的旧厂房、土地等闲置资源上。 肥矿集团已经邀请专业机构制定计划，希望通过资产入股寻找战术伙伴，充分利用库存资源，找到新的增长点。

与肥矿集团蹒跚前行不同，当初离开的员工大多有了更好的快速发展。 在肥城乃至泰安市，在酒店、房地产、家政等领域，一批经常能看到肥矿旧貌的老员工已经创业成功，在新的位置恢复了事业的春天。 鼓励分流职工创业和吸纳就业，财力好转的肥矿集团今年也将出台专项资金，奖励优秀创业代表。

丛维凯是受到奖励的创业者之一。 他离职创办的房地产中介企业“金诺房地产”目前有7家店，业务交易量名列肥城市前三。 离开了肥矿的他没有忘记以前的老同事，召集了远离肥矿的员工去他的企业工作。 “7个店长是来自肥城矿区的5人，企业70%以上的业绩是矿区人创造的。 ”。

“分散员工还有25名员工下落不明，家庭月人均收入不足500元，生活困难。 ”。 朱新告诉记者，肥矿集团已经帮助了他们，并且正在想办法给他们找工作。 就在那时，丛维凯走到他身边悄悄地说。 “只剩下24人了。 一个人是我刚招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