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塘和《梅塘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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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中先

秋末那天，我和三个法国朋友去了憧憬的梅塘。

从巴黎的圣拉扎罗站出发，乘坐前往曼托拉焦里方向的郊外短途列车，不到30分钟就到达了西郊的维纳站。 下车走，沿着塞纳河公路北行约10分钟，就到了小梅塘镇，大文豪左拉的故居就在那里。

左拉少年的时候，由于家境贫寒，很早就要独立谋生，在艰苦的生活中多次浏览和创作。 他生活困难，付不起房租，总是不停地搬家，直到他的经济来源有了保证，他才不再经常搬家。 1877年，他的小说《酒馆》成功出版带来的收入，使他几乎一夜暴富，终于有了在巴黎西郊梅塘购买美丽小房子，连接小块田地的能力。

左拉在梅塘居住的环境中很安静，大楼前是花园，离花园不远的地方是塞纳河，铁路也从花园和河畔之间穿过。 这里很安静，不像巴黎那样喧闹，适合左拉安心的文章和生活，而且离巴黎不太远，适合在他空闲的时候接待朋友。

“我知道这房子的门是为你们开的。 觉得喜欢就来，有空就天天来。”朋友给埃克的左拉信中的这一句简单的话，表示要接待梅塘这家的另一个重要功能——朋友。

在梅塘这个地方，左拉的建设热情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1878年至1879年间，他首先在两层小屋旁边建了一座方形大楼，有四层楼高。 莫泊桑后来谈到这个新房子时，并没有讽刺说:“这就像巨人拉着小人的手一样。” 这座方形大楼被称为“纳威大楼”，包括书房、厨房、餐厅和浴室。 书房位于顶层，除了大橡木桌子外，最引人注目的是用1200法郎左拉花制作的石壁炉和壁炉上方墙壁的座右铭“一行也不写”。

后来，1886年，左拉在老房子的另一侧建造了棱柱形的三角顶房子，取名为“萌芽楼”。 因为盖房子的钱来源于小说《萌芽》稿费的收益。

梅塘毕竟是左拉文学生活中经济成功的象征，也是他后来安逸物质生活的象征。 佐拉在这里过着轻松快乐的日子。 特别是，他和恋人雅那罗斯( 1867—1914 )长年住在这里，维持了长久的私情关系。 已知左拉夫人不能生育，但雅纳罗斯和左拉生下的女儿之一丹尼丝和杰克，让作家继续全家香火，也给作家的生活带来了欢乐。

但是，到了1898年，佐拉平静的日子来到了。 作为有良知的作家，为了正义和自由进行不懈斗争的人，左拉积极介入当时震撼法国各地的德雷福斯事件，随着呼吁正义的战斗檄文《我的控诉》的发表，他不得不流亡英国 最后，他的家庭经济也陷入了困难，几乎要和梅塘的财产分开。

1902年，佐拉从梅塘返回巴黎，打算写《四福音》的最后一部分，但第二天被发现死于煤气中毒，享年62岁，不知道所谓的煤气中毒是事故还是阴谋。

告别梅塘，左拉也告别人生。 左拉死后，他太太把梅塘的财产捐给了公共救济事业局。 1985年以后，左拉之友协会获得了一点这些财产的股份，在这里开了左拉博物馆，让人们可以参观这里。

在法国文学史上，梅塘有着非常独特的地位，这一地位与《梅塘之夜》这本短篇小说集分不开。

70年代末期，拥护自然主义的作家们聚集在佐拉周围，组成了所谓的“梅塘集团”。 这些作家是亚历克西( 1847—1901 )、尤斯曼( 1848—1907 )、莫帕森( 1850—1893 )、塞亚尔( 1851—1924 )、埃克尼克( 1851—1935 )。 他们都是文学青年，比佐拉年轻10岁左右，不怎么有名，可以说是佐拉的“粉丝”。 而且，他们气质相近，趣味相投，有着与共同爱国心相近的哲学倾向。

左拉那时候刚在梅塘买了房子，第一座“纳威”正在建设中。 莫泊桑这样回忆1879年的事情。

夏天，我们在左拉的梅塘家集合。 ……我们都是饥饿之徒，左拉一个人的饭量堪比三个普通小说家，为了长期的午饭在长期的消化过程中，我们展开大海聊天。 他给我们讲了他未来的小说，他的文学思想，他对各种事件的观点。

这是下午悠闲的景象，但到了晚上，天气温和，风景柔和，空气中充满树叶和花香，他们乘着“娜娜号”的小船，在塞纳河对岸的岛上散步。 在谈话中，他们谈到了短篇小说。 他们几乎一致认为，写短篇小说最好的故事家是法语比法国人好的俄罗斯屠格涅夫。 亚力克斯说短篇小说很难写，但左拉提议接手故事，各自写关于普法战争的短篇小说。

大家听得开心，觉得有趣，为了增加这个游戏的难度，同意了第一部身体写的作品是什么主题素材的范围，其他人必须保存，仅限于其中，添加各自不同的奇妙故事。

莫泊桑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于是，我们坐下来，在熟睡的田野里，在明亮的清辉下，佐拉开始讲述关于悲惨战争的可怕的一页。 主题是“磨坊之战”。 他讲完后，大家一齐喝彩说:“必须快点写。”

他开始笑起来，说:“已经做了。” 第二天，轮到我说话了。

由于佐拉的故事以普法战争为大背景，又将法军崩溃后的情况具体化，所以其他人也必须谈谈法军战败后的事情。 莫泊桑第二天晚上谈了一个绰号“羊脂球”的妓女。

左拉以为自己对这些故事感兴趣，提议编辑出版，书名为《梅塘之夜》。 于是，在不久的1880年4月，这本小说集由出版社夏庞蒂埃出版。 其中6篇分别是左拉的《磨坊之战》、莫帕森的《羊脂球》、苏曼的《背包在肩上》、塞亚尔的《放血》、埃克的《大七之战》、亚力克的《战后》。 年轻的莫泊桑的《羊脂球》被后世公认为六篇中最好的。

以左拉为首的梅塘“小集团”的成立标志着自然主义文学流派的正式诞生，而《梅塘之夜》的出版，被认为是这个集团发起的自然主义文学运动的宣言，或者是自然主义文学流派诞生的象征。 自然主义文学流派或文学运动的第一人，不是左拉莫斯属，而是左拉拉自然主义的文学理论，即客观描绘现实，像分解研究生物一样，用科学的方法分析人类生理对性格和行为的影响。 佐拉根据其自然主义理论，制定了描绘第二帝国时代家族自然史和社会史的巨大创作计划，是为了“卢贡——马卡家族”，为此描绘了谱系树，规定了上下五代共三十多位人物的遗传特征。 他在25年间完成了20多部小说，构成了这部家族史，以《卢贡家族的出世》为首，以《帕斯卡医生》结束。 其中最有名的小说是《居酒屋》《娜娜》《萌芽》《金钱》。 而左拉梅塘家的两座楼，正是以其中两部小说的篇名命名的“娜娜楼”和“萌芽楼”。

《梅塘之夜》、[法国]左拉、莫泊桑、于曼等，余中先、平原/译、译林出版社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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