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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网7月15日讯 了解学前教育的人,如果又已有七八年的工龄的话,大概就会知道儿童教育的游戏当中有一个说法叫“北有利津,南有安吉”,一个是从山东东营市利津县起步的儿童游戏,创始人叫赵兰会;另一个从浙江安吉县起步的儿童游戏,创始人叫程学琴(安吉县基础教育科长)。
两个儿童游戏核心的内容就是让孩子在户外利用就地取材的物料,锻炼他们的平衡能力以及合作能力。从经济上看,最大的优点就是就地取材,不浪费金钱。
上图为利津游戏实景图
上图为正在开展利津游戏的孩子们
上图为正在开展安吉游戏的孩子们
上图靠墙放着安吉游戏的竹梯
时间到了2020年,这两个游戏的命运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利津游戏的创始人赵兰会在外面开会发言关于利津游戏的介绍,居然很快受到本省上级领导的批评。据说,省主管基教的处室领导直接发微信给利津教育主管,威胁说,如果他们再推广利津游戏,就要取消他们正在参与评选的其他方面的先进资格。
而安吉游戏则不同,教育部公布的2021年工作重点中,将实施推广“安吉游戏”列入了重点。
在安吉游戏列入重点之前,对利津游戏的打.压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呢?
一般人会认为利津游戏不如安吉游戏高级。但是从他们创设的理念到采纳的材料和教育手段上并无二致。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在2021年,安吉游戏有一个姓邱的自然法人注册了一个公司,然后由这个公司来大力销售这套游戏及其相关的玩具。
而利津游戏仍然停留在不花钱,仍然是一个理念的推广。
安吉游戏公司如何碾压利津游戏的呢?深入调查发现,安吉游戏创始人是浙江省湖州市安吉县基础教育科科长,但实际运作却是一个民营公司,最后以高价套餐形式让各地幼儿园为之买单,其中何种利益瓜葛不得而知。
上图为安吉游戏的材料,不同大小的木条。
上图为安吉游戏的材料
上图为安吉游戏材料——木条
政策支持的善意与实际落实的利益矛盾如何解释?
根据浙江湖州日报2017年9月21日的一则报道称,安吉县教育局基教科负责人程学琴是“安吉游戏”范式的创始人,据她介绍,从2008年起,安吉县幼儿园开始探索把游戏的权利交还给孩子,由孩子们自主构想游戏情节,玩在学中、学在玩中。
根据相关介绍,这个安吉游戏只不过是主体的建构游戏材料充分利用了安吉县本地自然材料制作而成,包括各种高度的竹梯、各种大小与形状的木块木条等。另一方面,辅助的游戏材料包括各种器皿(如锅碗瓢盆、PVC管、篮、筐等)、绘画材料、手工材料等。材料品种非常丰富,而且提供的数量足够充裕。
这样的游戏观念以及方式方法与利津游戏完完全全的一样。但是命运却在悄然之间逐渐改变。尽管他们两个游戏示范园所各自都接待了来自海内外幼教同仁的观摩,尽管利津游戏的创始人赵兰会曾愤愤不平的说,北有利津南有安吉,利津游戏在国际行业的影响力才是最大的。
2017年5月,中国教育报的一篇报道称,浙江省湖州市教育局下发文件,计划到2018年6月底前在各县区所有幼儿园推广“安吉游戏”模式。
湖州要求各县(区)要设立专项经费,为城乡幼儿园提供可供儿童游戏的材料; 同时确保“安吉游戏”模式推广取得实效,力争用两年时间打造和推介一批在全省乃至全国有影响力的幼儿园游戏化精品课程。
“此次‘安吉游戏’项目的落地为该项目的产业化翻开了新的篇章。”安吉县教育局局长施明清介绍说,日后,该项目将邀请专家成立工作组,编一套《安吉游戏》教材。同时注册“安吉游戏”商标,把安吉县作为一个幼儿教育基地进行打造,将“安吉游戏”培育成对外输出的又一张品牌名片。
得到湖州的大力支持,安吉游戏的产业越玩越大。2017年9月,“安吉游戏”教育文化综合建设项目开工仪式在安吉县鄣吴镇举行。报道称,这也意味着,“安吉游戏”这一本土的文化教育品牌正式步入产业化阶段。
2017年5月23日,教育部在浙江省安吉县召开第三期学前教育行动计划部署会,教育部党组成员郑富芝出席会议并讲话中称,要学习推广安吉游戏经验。
教育部2021年工作要点第23条“推动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中,直接写道“实施“安吉游戏”推广计划,推进科学保教“。
另外在2021年2月中国教育报的一份题为《2019中国学前教育年度报告》中也列举称,各地因地制宜采取多样化治理方式,有效地防止和纠正了幼儿园“小学化”倾向,并列举浙江分批推广“安吉游戏”经验,首批确认了103所实验园。
一切迹象表明,安吉游戏是现任基教科长之前的“职务发明”,落地后的销售如何到达“个体户”手中的呢?
同为就地取材的游戏创设,利津游戏竟然备受打压?!
上图为利津游戏,从材料与活动创设上,与安吉游戏并无二致。
三、游戏成为高价玩具套餐背后的利益,谁能说清楚?
如果这只是个安吉教育局基础教育科乃至湖州的公益教学方法,上边推广无可非议。但在以往的报道中发现,安吉游戏的操盘手也公开亮相,安吉学前儿童游戏有限公司董事长邱建甫说:“项目除了可以为当地增添更优质的教育资源外,还可以为经济贡献税收并带来大量的客源。我们想在鄣吴打造‘世界最美幼儿园’,这不仅仅是一个福泽幼儿的民生项目,也是一个惠及万家的产业促进项目。我相信,要不了几年,这里肯定会成为国际幼儿教育的重要基地。”
工商资料显示,邱是一个自然法人。
从商业自由竞争的角度来讲,如果能够靠自己实力勤奋的卖玩具是一个好事,那就应该把公平交给市场,而教育最高部门在出台相关文件前后所做的工作,应该是严重越位了。这也难怪利津游戏那边愤愤不平,一套价值二三十万块钱的以木头为主的玩具产品,让一个只有四五个班的幼儿园来承担费用,目前情况下确实不堪重负。
这就很好理解了。事情的最后并非如邱所称是民生公益,这场去形式、去功利的“真游戏革命”被政府要求推广后,最后落脚到商业变现是个体工商户的玩具套餐,为之买单的是幼儿园,而价格令人咂舌,确实不菲。
根据山东一位一线幼儿园园长反映:一个只有2--4个班的小型幼儿园要配置安吉游戏玩具套餐近20万,而5--7个班的中型幼儿园则要35万多元,幼儿园园长表示“实在太贵了”。
整个利益链条梳理下来就是:一个小县城教育科长的“小发明“,经过个体户的华丽包装,成为安吉县的金字招牌,该县先是全面推广树为典型,进而到湖州市,再到教育部成为全国推广,最后导致的结果是幼儿园不堪重负。
另据编辑向教育部一位已经退休的司局领导了解,教育部和各省教育厅对于民营公司的教育方面的项目向来是避讳的,但不知安吉游戏为何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各方政.府力量为之站台。
标题:高价玩具套餐背后推手,北利津南安吉的两种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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